人非
是一个很没头没脑的我流架空世界+fate设定+乱编原作剧情+第一人称路人叙事，第一次写所以非常非常ooc（是真的），如果能接受就来吧！希望不要打死我
祝源局生日快乐！！
writer:闻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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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琉璃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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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长刀很利，几乎是贴近皮肤的一瞬间我便有了明显的痛感，血液从细长的伤口淌出，顺着脖颈没入了领口，没入衣料与皮肤之间的黏腻感里。
我不敢低头，即使现在我也不敢低头，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融金般的奇异光辉。这个男人的脸真的是无可指摘的漂亮，或者说美艳，或许这么评论一个男人会让人有些奇怪，但是用这个词来评价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感受，美艳倒是万分适当。
虽然如是，这男人生了一副顶好看的皮相，但是我打心眼里清楚，面前这个名为风间琉璃的人内里并不如外表一般美好，从选择召唤他的那一刻起，我随时有可能成为这个艳丽杀人鬼的一个刀下亡魂。
这并不是毫无缘由的，我也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有些太快了，长发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他面前摆着的用于召唤的木质匣子，便立刻发散出了一种暴戾的气场，他的刀下一秒便贴近了我最脆弱的咽喉处。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发力切开我的喉咙，或者说他没办法这么做，因为我的令咒已经用去了一划。
这当然并不是可以吝啬令咒的时候。
这也是先前计划里的一部分，我终于能进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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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我就在仔细的为自己甄选从者了。我虽然生在魔术师大宗蛇岐八家，却只是非常不起眼的旁支，并没有能力和背景去找那些太过有名英雄的圣遗物。所幸的是，蛇岐八家传承多年，并不乏一些名人，我可以从内部下手寻找——比如家族的神社。
我费尽心力潜入神社搜索的结果，便是那个木匣子，它被很好的隐藏在了代表某一任蛇岐八家大家长的神牌下的暗格里，虽然我找到了它，却始终没有办法打开。这个看起来分外脆弱的木制品被无数复杂而精巧的术式保护着，我不敢冒着唯一的期望被损毁的风险去强行拆解，便没有试图去打开它。
在那个月亮不甚明亮的夜晚里，我小心翼翼的放回了那个被移动的神牌，借着暗光，我勉强辨认出了这个木匣子被期望供奉给的对象的名字——源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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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便了家族的藏书与记录。
源稚生作为大家长的时间并不算长，却足够有名。极东之地的魔术师们一向避世，但魔术师之间的纷争数百年不休，并不只似如今这般依托于圣杯战争来进行。源稚生作为大家长的时期，正好是蛇岐八家与名为猛鬼众魔术师组织全面开战的时期。
猛鬼众如今虽早已不存在，但是其鼎盛之时，却是可以和蛇岐八家分庭抗礼的存在。这场魔术师之间的争斗持续了不算短的时间，结果如今来看显而易见，猛鬼众自此一蹶不振，很快便湮灭在历史中，蛇岐八家损失惨重，却得到了最终的胜利。而大家长的死亡莫过于家族付出的代价里最惨痛的一项。
我看到一些家族的记录者评价源稚生的片段，大家都说他是个俊秀有为，天赋卓绝的年轻人，只是可惜早逝，不然定能让蛇岐八家更加辉煌。
但是林林总总读了那么多有关他的记录，他的行为与话语从字词间剥离抽出，我仔细的去分析和感受，却在那些描述里隐隐的对这个被当时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他似乎并不是那种通常故事中出现的野心勃勃的年轻魔术师，热情，积极，灵感迸溅。或者更直白地说，他似乎没有什么欲望。
在这一点上他就像个普通人——魔术师们大多有个执念，其中优秀的魔术师们大多数执着于抵达根源，而他却奇迹般的像一个没有任何执念的人，我胡思乱想，或许他真的只是普通人——或者只想当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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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了解源稚生，那就一定避不开风间琉璃，或者说源稚女，又或者说猛鬼众的二号人物龙王。
源稚生和源稚女是一对兄弟，他们二人先前流落在外，后来机缘巧合才被蛇岐八家寻回。但是魔术师家族的传承却只能给一个人，最后是哥哥被选中，成为源家的继承人。两人便分开了。
“松下井”事件是两人之间最重要的转折点。它以源稚生负责调查的一个与魔术有关的失踪事件为开端，调查到最后源稚生却发现了一个利用尸体献祭而完成的大型召唤术式。官方最初的记录中源稚生处决了作为术式魔力供给，同时也是杀人凶手的源稚女，阻止了召唤巨大生物造出更大破坏的后果。虽然后来在证实源稚女还活着后便对这个记录做出了修改，但这毫无疑问应该就是这对兄弟反目的开端。
在召唤之前，我并不确定会召唤出来谁，虽然一定是和源稚生相关的人物，但是这个范围也足够广了。
不过从我找到这个匣子的地方，以及保护措施来看，我心里早有了更倾向的答案。当然，他也是我最期望能召唤出来的对象。虽然风间琉璃是个非常不稳定的疯子，但是他的战斗力确实是一等一的强，召唤时我本来还想加上狂化术式，但是考虑到种种因素还是放弃了。
实际上风间琉璃收起那慑人的杀气时便没有那么令人胆颤。他能很正常的和我交流，神智异常清晰，作为一个以Barsarkar职阶召唤的从者，这一点真的格外让人惊讶。在确定了这一点后我便改变了一开始的计划，转而试图与他沟通。
召唤那个晚上，他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同时也隐隐验证了我另一个不太能明说的想法。
那个晚上我与风间琉璃之间以一枚令咒为代价达成的交流，以我们达成短暂的合作终结。
我问风间琉璃，你的愿望是什么。他平淡的咧嘴一笑，说杀掉我的哥哥。
生前源稚生死在了与猛鬼众领袖王将的大战中，源稚女在他死后却又消失在了记录中，生死不明。这个格外扭曲又奇怪的愿望从风间琉璃嘴里说出来却像小孩要一颗糖果一样，期待又甜蜜，我理智地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我先前又多少推测，都最好不要和他深入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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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琉璃特别宝贝那个被我偷偷拿出来木匣子。
我们交流的第一句便是我试图向他解释召唤之后我会好好的把它原物放回去，他先前的盛怒一点一点的消解，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乎又有些悲伤。
他说:“不必了。”
然后又自己把那个匣子收起来带在身上。
他时常在空闲时间把那个匣子拿出来，看着它出神，又或者是用手不停的摩挲，但是从来没有打开的意思。
我不敢追究里面装了什么，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几个擦边问题，我问这个是他放到神社里的吗？风间琉璃说是。
他顿了顿说，哥哥死了以后，我交给他的下属，让他们去放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田野边上，我被一个高一些的男孩牵着手，他的手比我稍大一些，温暖又可靠，我们一起走向山里的小镇，就像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回家时的场景一般。
但是那条路是如此的长，我们不停的走着，却始终走不到终点，走了整晚的整个梦境都没有停下。
醒来后我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梦，这是风间琉璃的梦，他与我由于魔力和契约的链接分享了梦境。
那个出现在梦里的牵着他的手的男孩，便是他的哥哥，源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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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战争总共有七组参赛者，在各色特效与光污染交织的战斗中风间琉璃扛着一把平平无奇的樱红色长刀突入战场，然后砍了个天翻地覆。
依照着我的计划，在预定的时间内参赛者顺利的减员到了四组。但是进行到这一步，我却遇到了一个瓶颈，那便是有一组参赛者的身份我始终没有搞清楚。这样我便不能随意的继续下去，因为这一组未知会带来太多的变数。
于是我们便决定在调查清楚之前暂时按兵不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与风间琉璃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他应该认同了我作为一个御主的能力，这样只要他还有争夺圣杯的欲望，我就应该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有被自己从者杀死的忧虑。
我开始有心的试图向他求证我之前的猜测。比如适时的抛出话题，但是顺着话题讲多少却全看风间琉璃自己的意愿。
比如那个匣子。
比如，他真正的愿望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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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数飞快的降临了。
只一个晚上，那组情报未知的参赛者便把除了我们以外的参赛者都排除出局了，最后等赶过去时就已经变成了我最不期望发生的一对一。
我终于见识到了最后那组神秘的参赛者。一个不在我调查范围内的陌生御主带着一个戴着诡异花纹面具的从者。
风间琉璃一见那个从者便瞪大了眼睛，惊讶，怨恨，愤怒等等数种感情瞬间爆发，他的瞳孔又瞬间变成了融金般的色彩，这不过这次暴戾的气场是初见我时那次的数倍。
他失控了。我甚至没来得及拦他一下，他便已经挥刀砍向了那诡异的面具。不过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砍到了。那诡异的面具连同带着它的从者的头，都被风间琉璃一刀砍成了两截。
我惊讶于对方居然如此轻易的被杀死，但是看风间琉璃仍未放松的神色与敌方御主不为所动的神情，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从敌方御主身后，那个诡异的面具又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面具后传来嘶哑的声音，那诡异的纹样似乎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笑意，无声地嘲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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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敌方先撤退了，我猜大概是打过两场以后不愿意再与我们起冲突。
对方从者那个鬼魅一样的能力给我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风间琉璃灵体化后沉默着和我回到了住所，他在遭遇那组从者后情绪明显的变得非常不稳定。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却先解除了灵体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王将。”他说。
刚刚见到面具从者时高涨而不安定外露的情绪似乎已经如潮水般消退了，平静与热切疯狂在他的神色中维持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猛鬼众的领袖，王将。我对这个谜底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惊讶，尤其是见过那场狂怒后。风间琉璃破天荒的主动和我聊起了他的过去，像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好奇心，借这个机会说出来:“我和哥哥是双胞胎兄弟，但是我小时候并不如哥哥那般优秀。王将曾经是我的老师。我认识他是在哥哥被蛇岐八家带走后，他突然出现，说我比哥哥更有魔术天赋，开始教我一些术式。”
“我很开心，”风间琉璃自嘲的笑了笑，“因为王将是我一个人的老师，因为王将夸我有天赋，因为我能…跟上哥哥的步伐了。”
“然后王将便教给你'松下井'术式吗？”我问。“他让你通过这个术式来试验自己的力量吗？”
“是王将教给我没错，”风间琉璃回答，“但是这么做确实是出于我自己的要求，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魔术师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很多人在力量和各种研究的影响下会丧失人性，越深入便越容易丧失本心。源稚女当时年纪尚小，而且不过是刚刚接触魔术，对力量的渴望和王将的刻意操作，影响他简直是再简单不过。
“哥哥发现是我做的，便来杀了我。”风间琉璃搭上自己的胸口，“我正在准备术式的最后一步，他突然闯进来，我想与他拥抱，他却用刀刺穿了我的胸膛。”
“但是我没有死，我被王将带走，然后作为风间琉璃活了过来。”
“人格分裂？”我猛然一惊。这时候我才猛然明白这两个名字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对一个人的不同称呼，而是对一具身体里两个人格的称呼。
风间琉璃点点头:“依照现在的说法，是的。”
“我想杀掉哥哥，”风间琉璃这次再说这句话时没有我问他愿望时候那般诡异的语气了，只是很平静的叙述，就像是在陈述事实，“直至今日我也能说，那恨的心情绝非虚假。我确实是想要杀掉他的。”
“可是他却在我杀他之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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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想要杀掉王将。我决定在决战之前动手，杀掉他，再去杀掉哥哥。”
“但是出了意外？”
“是，我没能杀掉王将，他借助一些卑鄙的手段获得了力量，我输了。”
“差一点我就要被杀死了。但是那个时候哥哥来了，他让跟着他来的人把我带走，自己去拖住那个已然是怪物的王将。”
“我想拦住他，但是不管我怎么叫他他都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他会死的。但是他还是去了。”
“我被悄悄带回了蛇岐八家本家。安置在很早以前哥哥住的，已经空了许久的小屋。”
“没过多久，他们告诉我，我的哥哥死了，我不敢相信，他已经死了。我的哥哥，他那么强大，那么可靠，我还没能杀死他，还没能…”
“他死了。这是唯一的事实。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还是希望能和哥哥手牵手一起回家，躺在一张床上听着他的呼吸声入眠。”
“而他死了，所以这一切都不在了。即使我痛苦地大声呼喊，也不会有人回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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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决定，我必须去杀掉王将。”风间琉璃这么说。“我花了一周去准备，然后在我走之前，把这个交给了哥哥曾经的家臣们，托他们帮我放在神社里，离哥哥尽可能近一些的位置。”
“我成功的杀了他，因为之前和哥哥的战斗让他受了伤，我抓住机会砍掉了他的头颅。”
他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宝石，那个被层层术式保护着的木匣子被放在他脚边，打开着的。
我凭本能感受到了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上面附着了宝石魔法。风间琉璃忽然笑起来:“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时候他刚刚被接到蛇岐八家去，只是听说红宝石做载体留声时间最长，就想办法攒钱买了这个，然后又去学了简单的留声魔法。”
他指尖一点，注入魔力催动术式，宝石立刻发出淡淡的光辉，一个有些不甚清楚的声音响起:“…稚女，生日快乐。”
即使历经数百年，仍未消散的声音。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风间琉璃说，“就当是提前收到祝福了吧。”
我心里突然一阵不安:“你不会…”
“我要去杀了王将。”他说。然后他把宝石重新放回盒中，交给了我。
“明天，帮我放回去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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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句话算和我的契约终止的意思。风间琉璃本身魔力强大，单独现界也足够活动，我们只是合作，并不是魔术师与使魔的关系。我也没办法帮上他什么忙。
算临别礼物，我把剩下的两枚令咒也用来加强他的力量。
我的圣杯战争结束的第一个晚上，我梦到了很多，却只记得我把那个风间琉璃特别宝贝的木匣子交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给盒子上施加了重重术式封印。
醒来后我去摸那个盒子，果然没有像先前一般被术式保护起来。原来即使强如风间琉璃，也有不会做的东西。
我从匣中小心翼翼取出那个红宝石项链，试着去向里面注入魔力。由于我是第一次尝试，不小心便多注了些魔力。
我心虚的把手拿开，听到留声魔法正常运作起来才安心。
但是在昨天听到的生日祝福播完后，魔法停止却又重新亮起。我屏息，看着那重新亮起的光芒，不多久，里面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清晰，似乎才录进去不多久。我突然明白了风间琉璃让我放回去时特意强调了“明天”的意思。
“…生日快乐，哥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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